最近一年和企业家群体聊新的业务增长点,说到最具确定性的共识,大家往往会提到两个方向:一个是AI,另一个就是出海。
而上周五,阿里云首次举办了一场中企出海大会,时间刚好在通义千问Qwen3模型发布的两周后。一整天的会议参加下来,我产生了一种感觉,通过云这条线索,这两种确定性,正以某种方式紧密交织到了一起。
正如大模型时代的AI,已经早不是摄像头主导的机器学习,现在的出海,也和早些年我们说的全球化浪潮有本质不同。
我们可以先简单做个回顾:
从改革开放伊始至21世纪初,都可以看作是中国企业进行国际化、参与全球市场的上半场:以商品出口为核心的贸易活动。
这个阶段,中国企业出海的主要经营方式利用国内相对低廉的成本优势,发展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
加工贸易,即所谓的“三来一补”(来料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和补偿贸易),是推动出口增长的重要模式。国内此时企业多扮演OEM(原始设备制造商)或ODM(原始设计制造商)的角色,产品附加值较低,缺乏自主品牌和核心技术,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主要依赖价格优势。
出口市场自然也相对集中,主要面向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和地区。
但2022年以来(或许还要再早几年),中国企业的国际化发展进入了一个内涵更为丰富的下半场。我们也开始更多使用“出海”这个词,来代替早些年常提的“出口”。这是一个“新出海时期”。
这个阶段的出海,无论在动机、主体、模式、行业还是区域选择上,都与以往呈现出显著的差异。其中,国有企业继续聚焦国家战略性领域和大型基础设施项目。民营企业,尤其是科技型企业和新兴行业的创新型企业,成为本轮“新出海”的新先锋和主力军之一。
出海主体的构成更加多元化和市场化了。
“新出海”也就远不止于产品的简单出口,而是向品牌出海、技术出海、标准出海、商业模式出海乃至文化理念出海等多维度拓展。企业更加注重“全球化思考,本地化运营”(Globalization)的策略。
阿里巴巴集团董事长兼CEO吴泳铭在这场出海大会的开场致辞中,也开门见山地以阿里巴巴自身发展为例做了一个总结:“1999年阿里巴巴成立的第一个业务alibaba.com,就是帮助中国企业出海。当时我们是把中国的商品卖到海外,货通天下,但现在中国企业出海进入了新的阶段,我们不再仅限于商品出海,而是中国的技术、品牌和高端制造走向全球。”
但硬币总有两面,出海是企业的一次机遇,但同时也是一场冒险。如同大航时代,未知的航线上暗流涌动。别的不说,“出口”和“出海”两个词的主语的不同,就已是最好的证明。出口的主语是产品,出海的主语则是企业,把产品运送海外,和在海外运营企业,难度级别显然完全不同。
正是这个原因,尽管出海这个方向被很多人所笃定,但真正迈开出海步伐的企业,依然属于少数派。出海事业,呈现一个快速升温,但略显冻土的状态。对于蓄势待发者而言,需要的可能就是一个事件的契机,或者一个观点的启发。
在这次阿里云的出海大会上,阿里云邀请了美的、广汽、东航和爱诗科技等不同出海先行企业共同做了分享展示。整个活动参与下来,我得到了一个清晰的阿里云生态的出海视角。而且,似乎可以用三种类比来做一个总结。
“要想富,先修路”:新基础设施构建出海业务新底座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有时距离会产生美,但对做生意而言,距离往往只能产生更高的成本。所以也就有了“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谚语:一个地区要发展经济,首先必须解决交通问题。
没公路铁路,农产品运不出去,商品进不来;没港口航运,大宗货物无法高效流通;没航空机场,就无法连接更广阔的市场,和更大范围的人员流动。
甚至,我们可以举一个例子,如果不是高铁,甚至都无法想象山东淄博和山西大同的文旅该如何崛起。因为没有通勤便利,烤串再香,黑悟空再有魅力怕是也无法让更多游客到访。
在新的出海阶段,“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又有了全新的内涵。如果说公路、铁路、航空是工业时代经济发展的基础设施,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就是企业出海的新基础设施。
而且这些基础设施的存在,不仅关乎商品货物的流动,还和企业运营紧密相关。因为就像企业无法把商品交付到一个没有通路的市场,也很难在一个没有通网的地方运营全球化公司。
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想象没有数字系统支撑运营的企业。更何况,新出海企业当中,有很多企业就属于数字服务业,没有数字系统、智能平台支撑,或许连产品交付都做不到。
因此,要支撑新型出海,基础设施就必须先行。
阿里云CTO周靖人在大会主题演讲中,讲了阿里云一个颇具雄心的愿景:“我们在内部讨论的时候经常强调,阿里云公司唯一的产品其实就是一张我们理想中的云计算网络。而这一张网络是遍布全球的一张具备AI技术服务能力和全球竞争力的云计算网络。”
目前,阿里云已经在全球29个地域运营87个可用区,今年还会新开设7个数据中心,包括阿联酋、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韩国、日本和墨西哥——这个地理分布基本覆盖了中国企业出海的主要目标市场。而未来三年,还将投入超过3800亿人民币用于建设云和AI基础设施,总额超过过去十年总和。
显然,这些设施“修建”到的地方,也就是出海企业生意可以延伸之处。
当然,全球不只有阿里云这一朵云。谷歌GCP、亚马逊AWS、微软Azure也都在耕耘这一市场。
不过,对一些中国企业而言,阿里云作为中国云的全球化样本之一,对出海企业还有额外一重价值。
用周靖人的话来说,这是“统一技术架构,统一的服务平台”的价值,也就是要确保企业在使用阿里云服务时,无论是在国内还是海外,都能获得一致的技术体验。
当然,更进一步的,我们不能把阿里云所能提供的基础设施,仅限于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本身。毕竟,作为一个电商平台起家的企业,阿里体系上长出了几乎和做生意有关的全部业态。
广汽集团基础架构负责人王麒钧告诉我们,阿里的供应链体系就给了广汽很多帮助:“我们看完整个阿里欧洲的架构之后,深感自己不用再重新发明轮子了。因为这是经过整个阿里全球电商业务锤炼的供应链管理体系,我们可以先抄这份作业,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去创造,去提升。”
有意思的,这种新基础设施能力,也可以和传统基础设施体系来一次双向奔赴。
东航在航线网络覆盖了36个国家、243个航点,在地面交通方面通过空铁联运可以从上海通达47个城市、727个站点。这是一个再典型不过的传统基础设施能力。
东航市场营销部副总经理徐喆也来到了阿里云中企出海大会的现场,他表示东航已经与阿里云在多个领域展开了深度合作:“为了提高我们全球业务的稳定性,优化客户服务的体验,我们的电商业务已经上云了。有时候碰到一些双十一,或者一些618、518这样的短时间高并发的销售时间点,这些业务都能非常顺畅的运行,不会碰到阻碍。”
周靖人在演讲中对阿里云所交付的新型基础设施架构做了一个凝练,共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Infrastructure as a Service,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计算存储网络作为一种服务。第二层是Platform as a Service,包括数据库,大数据等等各种各样的平台。在此之上则是新的Model as a Service。也就是将模型作为一个重要的生产元素,重塑业务,重塑系统架构等。”
体验源自经验:“资深向导”如何授人以渔
如果说基础设施解决了出海的物理可行性,那么在复杂多变的全球市场中,企业还需要思考另一个根本问题:如何在不确定性的版图上得到确定性的业务指引,提高业务可塑性,真正融入当地市场。
其实不讲企业出海,哪怕游客在一个陌生的国家旅行都会有类似的困惑。手中的地图往往可以告诉我们景点的位置,但它无法讲出当地每一种文化禁忌,哪些地方需要特别注意安全,具体某一小时、某一分钟是某经典的最佳游览时间,如何与当地人丝滑地打交道等等等等。这些“隐性知识”,只有在当地生活多年的本地向导才真正了解。
广汽集团基础架构负责人王麒钧就分享了他们在出海过程中遇到的一个合规挑战,就是一个参考示例。王麒钧回忆道,我们领导曾经这样问过:“合规的问题解决了吗?”我说基础的合规解决了,但是合规流程体系构建可能还有欠缺,那怎么办?面对这个难点,阿里云的回应方式很特别。
“去年4、5月份,阿里云的合规体系专家,甚至还有阿里云东南亚的首席合规官,与我们进行了一系列交流。”王麒钧回忆。这些交流的内容极其具体:如何把中国区数据中心下线转移到新加坡做数据流转、分层分级安全合规如何运作、如何应对GDPR相关挑战、如何保存数据流转记录审批等等。
不知道大家是否意识到,这种深度交流的背后,其实还是阿里云服务团队与国内客户语言同源的优势。对此,王麒钧提到了一个细节:“我们国际公司的领导去了中东后发现,能够直接找讲中文的阿里云同事沟通当地设施的运维问题,哪怕具体工作人员是外籍同事,也不会产生信息损耗。”因此,母语环境的上下文,消解了复杂的当地融入问题。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沟通便利性不仅体现在日常的技术交流中,还体现在决策层面的高效对接上。王麒钧在演讲中开了一个颇具深意的玩笑:“使用阿里云的服务,我可以很容易见到阿里云智能集团资深副总裁刘伟光,今天(阿里云出海大会上)还见到了阿里巴巴董事长兼CEO吴泳铭。”
有趣的是,因为业务出海更多使用了阿里公有云,广汽整体业务也对公有云交付方式有了更多采纳。
吴泳铭在大会致辞中则这样承诺阿里云的服务:“阿里云将增强对出海的咨询技术和服务团队的投入,为客户提供全球7×24小时一体化的服务体验。”从这个表述可以看出,关键词是"一体化"——不是分割的技术支持和业务咨询,而是将技术能力、业务经验、合规指导、运营优化整合为一个完整的服务体系。
当然,这种个性化指导的背后,是阿里巴巴集团自身丰富的全球化实践。正如吴泳铭在致辞中提到的,阿里云具备全球最全的合规体系,已获得超过150余项的安全合规认证。每一项认证的获得,都意味着在特定市场、特定领域的合规要求上,阿里云已经走过了从陌生到熟悉、从试错到成功的完整历程。
因此,在新的出海时代,标准化的技术服务可能是基础配置,但个性化的经验指导才是真正的竞争优势。有了"资深向导"的陪伴,出海企业才能将全球市场的不确定性,转化为相对确定的成功概率。这种“授人以渔”的服务模式,也是“资深向导”与常规技术支持的本质区别。
而正如周靖人所说,在云架构之上层,是备受关注的模型。
在技术能力的国际化适配方面,阿里云通义大模型的多语言支持体现了"资深向导"服务的另一个重要维度。周靖人介绍,阿里新发布的Qwen3模型在国际化方面,支持了119种语言。特别是对很多中企海外业务拓展需要的小语种,都提供了适配。这一努力为中国企业在全球各地的本土化运营提供了强有力的AI技术支撑,让企业能够用当地用户熟悉的语言提供智能化服务,助力实现技术服务的本土化落地。
既然说到了AI,我们接下来就要讲的一种新出海范式:AI初创公司Day One全球化。
康威定律的衍生:组织架构决定产品架构,技术边界决定业务边界
很多传统企业在出海时都会遇到这样的困惑:明明产品在国内很成功,技术也很先进,为什么到了海外就水土不服?
其实,根本原因往往不在产品本身,而在于企业的组织架构和技术架构没有为全球化做好准备。
1967年,计算机科学家梅尔文·康威(Melvin Conway)在研究软件系统设计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组织架构会深刻影响其设计的系统架构。他因此提出了一个著名的观点:"一个组织在设计系统时,其结构必然反映其沟通结构。"这就是后来被称为康威定律的重要原理。
康威定律的核心洞察是:系统的架构不是设计出来的,而是"长出来的"——它必然会反映开发这个系统的组织的沟通结构和协作方式。
举个具体的例子说明:如果一个公司的前端团队、后端团队、数据库团队是相互独立的三个部门,很少直接沟通,那么他们开发出来的系统很可能就是前端、后端、数据库三个相对独立的模块,模块之间的接口可能设计得并不理想。相反,如果是一个跨职能的小团队,包括前端、后端、数据库等各方面的人员,经常面对面沟通,那么他们更可能设计出一个高度集成、各部分协调良好的系统。
这个定律揭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技术架构和组织架构是密不可分的。好的技术架构需要好的组织架构来支撑,而糟糕的组织架构往往会产生糟糕的技术架构。在软件开发领域,这已经成为一个被广泛接受的基本原理。
如果将康威定律做一个变形,我们也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如果企业的协作运营方式还是"国内优先"的,那么开发出来的产品也必然是"国内优先"的。
因此,一些传统企业虽然有出海的愿望,但组织架构往往是职能化的:研发在国内、生产在国内、销售可能有海外团队,但决策权和资源配置权仍然集中在总部。这种架构下,海外市场往往被当作"分销渠道"而不是"核心市场",产品设计、功能规划、技术路线都是以国内需求为主导。
结果就是海外用户的真实需求无法及时反馈到产品开发流程中,海外业务始终处于边缘地位。
但反之,如果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可以无缝触及全球各地,那么对很多企业而言,其实完全可以围绕海外市场设立组织架构,研发产品。
这类企业当中的一个主流群体就是 “AI初创公司”,他们伴随大模型的发展而涌现,并没有传统企业的架构束缚。从公司成立一天,它们就是全球化的。
爱诗科技联合创始人谢旭璋在出海大会的发言就很有代表性:“不同于大多数的做制造做服务的企业,现在国内做大做强再去做出海,我们AI公司在很多时候在day one就在去思考怎么做全球化。所以国内国外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同一片海。”
而一旦国内企业可以和海外企业可以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或在同一个赛道上,那么中国企业创新力所蕴含的能量就得以最彻底地展现。
阿里巴巴集团董事长兼CEO吴泳铭在开场致辞中的一段话这样说道:“中国在5G、AI、智能汽车、先进制造等领域已经取得了新的技术领先。中国企业的技术、供应链、服务和品牌能力已经形成外溢效应。”这里的"外溢效应"是一个关键概念,它意味着中国企业的能力边界已经超越了国内市场的需求,开始向全球市场辐射影响力。
谢旭璋在演讲中详细回顾了公司所在的AI视频行业的发展故事,就是一个很好的技术外溢证明:“在OpenAI发布Sora之前,这个行业更多就是创业公司在主导。当时国内有我们跟少数的一些同行,国外有像Runway,像Pika这样的公司,都是红极一时的企业。在一年多前的春节,应该是大年初六时候,Sora正式发布,OpenAI发布了Sora也发布了新一代算法架构,叫Diffusion Transformer。”
Sora的发布是一个行业转折点:“这个Sora发布当时在春节,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很快视频生成变成了一个兵家必争之地。所有的巨头,所有的顶尖的科技公司,人工智能公司都在入局。”
但一年之后的结果却出人意料。今天来看,谢旭璋发现在这个行业里面,中国的公司还是跑在前面。甚至过去十年,都是中国的团队做出来全世界最顶尖的视频产品和视频技术。像快手、抖音(TikTok)这样的产品,都是华人团队最早做出来的。
谢旭璋也用通义千问Qwen和爱诗科技自己的PixVerse产品来举例子:“从衍生模型数量可以看出来,Qwen模型在国内国外都非常火,甚至在国外会更火。PixVerse的数据也相当亮眼,在非常多国家已经霸榜了。”
但谢旭璋也说,“今天在座的很多朋友可能还不一定听过我们,因为我们在国内其实还没有上线。”Day One出海的AI企业,就是有资格可以凡尔赛一下。
吴泳铭这样解释创新外溢能力的来源:“阿里云也是成长于中国市场的云计算公司。我们经历过12306、春运售票、双十一秒杀等极端场景的锻炼,不断满足中国互联网层出不穷的创新需求。”这些看似平常的场景描述,实际上包含了丰富的技术内涵:12306的高并发处理能力、春运售票的峰值应对机制、双十一的弹性扩容技术,这些都是在中国特有的应用场景中磨练出来的技术能力。
最后,让我们回到从阿里云视角看中国企业出海的三个类比:新基础设施重塑了出海的物理可行性;授人以渔的向导提供的极致服务,助力了出海的业务可塑性;而AI初创公司视野的本质变化则预示了出海战略的全新可能性。
在这个时代,“出海”可能不再是一个特殊的商业行为,而只是全球化企业的常规选择。而且,这个进程也才刚刚开始,最终会演化成什么样子,还需要更多企业的实践来给出答案。但是,相信这三股能量的汇聚,会让更多中国企业出海的步伐走得更从容不迫一些。
还有一点可以很确定的是:技术正在重新定义商业的边界,最先适应这种变化的企业,也最有可能在新一轮全球化范式中,下出先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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